2020年10月28日 星期三

指揮家黃東漢:寧靜致遠,不停探索

黃東漢,臺灣指揮家,現任「廣藝愛樂」常任指揮、清華大學音樂系管弦樂團指揮、台大校友交響樂團常任指揮。畢業於國立臺灣大學政治學系,在校期間擔任臺大交響樂團暨合唱團助理指揮,畢業後跨足音樂領域,赴美就讀密西根大學以及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指揮班,並於2007年得到管弦樂指揮碩士學位。

「我覺得做了足夠的探索才做出的決定」,黃東漢回憶起大學時期,嘗試過很多不同領域,除了法政雙主修之外,還嘗試過英美文學、音樂等。「後來會發現,某些領域對自己的衝擊是比較大的,有些則比較無感」,這才毅然決然走向職業指揮的道路。

以指揮為業,視音樂工作為生活模式

「我很喜歡丹尼爾.巴倫波因(Daniel Barenboim)所說的,音樂家不是職業,而是一種生活模式。」黃東漢表示,自從踏上職業指揮家之路後,隨著演出排練的行程,生活開始以各種音樂作品來計算日子,當音樂作品充斥生活時,回憶起自己的生活則會時常以音樂來回憶:「日後聽到法雅,肯定會想起充滿口罩與酒精的一年」。從另一方面來說,黃東漢並未將工作與生活區分,而是將兩者融入,如影隨行;生活即是工作,工作即是生活。也正因為如此,閒暇時間從事的活動也幾乎和音樂工作相關,全心投入。

準備演出方面,指揮需要了解作品的層面很廣,不同作品有不同切入理解方式,「舉例來說,準備德布西的作品時,我一定會再去看看印象派的畫;準備歌劇《馬克白》的時候,我會翻翻劇本、了解中古史等」,每部作品延伸出來的議題都有些不同,準備方式無法一概而論。

照片提供:黃東漢

從法政躍入音樂世界,試圖以邏輯思辨、感受音樂

受過專業法政領域訓練的黃東漢認為,其實政治就是一種管理學,可以運用到樂團和合唱團的經營;另一方面來說,偏向理智思考音樂的他「一直想盡可能地找到音樂的邏輯性」,但音樂本身已經有其邏輯存在,所以尚未將自己和音樂的邏輯相互結合。就音樂感受層面來說,黃東漢對於一些政治相關的音樂作品會特別有感覺,像是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中傳達的自由、博愛和平等,「在那個年代是非常特別的,那樣的感動是我每次演出這作品時都可以感受到」;又或者像費加洛婚禮中探討的法國大革命前的社會狀態,「莫札特就是要透過音樂向大家說明,我們是遭受多麼不公平的對待」。

影音作品、現場演出:觀眾影響溫度

生於一個有錄音設備的時代,黃東漢視錄音為重要的學習資源。在自己歷經許多不同演出後,對於錄音的藝術性感到比較「冷」,但相對可以力求完美;在有觀眾的場合演出的作品,雖然可能當下感到不甚滿意,但音樂的溫度卻是錄音很難相提並論的。提到最近很熱門的直播議題,黃東漢依然認為,觀眾終究是影響音樂溫度的關鍵,同時,觀眾彼此之間可以透過音樂會互動,增加彼此情誼,這也是直播演出無法取代的。

追逐內心更高境界,榮辱不驚

「對於很多音樂家來說,很多時候成就或挫折只是附屬品。」

在音樂這條路上,黃東漢追求的是自我理想中的境界,而這個境界並不是外在的成就或失敗;也許輸了比賽,但層次提升,也許贏了比賽,但什麼都沒有學到。「對我來說,我覺得只要我能在音樂這條路上繼續往那個境界走,我覺得就夠了,其他我不會多想。」當所追求的是自己的境界時,不會特別感受到「成就」和「挫折」,對於其他也沒有多想。在這位指揮身上可以看見對於藝術的專注態度,榮辱不驚,寧靜地往更高的境界邁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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